SBF被判25年监禁：量刑听证会全纪录，各方人员都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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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猫弟 吴说区块链

3 月 28 日 21:30分 SBF 在曼哈顿联邦法院受审，最终因数十亿美元欺诈被法官判处 25 年监禁。SBF 表示将对定罪提出上诉。法官还建议将他监禁在其加州父母家附近的一处设施中，并指出他的恶名和自闭症使他更容易受到伤害。虽然联邦系统不准假释，但如果他表现良好，他可能会提前几年获释。早先检察官建议判刑 40年，按照指导原则可以判处无期徒刑。

Inner City Press 现场推文：

https://x.com/innercitypress/status/1773340043744010640?s=20

彭博社报道：

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24-03-28/bankman-fried-is-sentenced-to-25-years-in-prison?srnd=homepage-asia

法官Kaplan

我们将从美国关于损失超过5.5亿美元的争议开始，我拒绝辩护方关于损失的论点，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在事实上。声称客户和债权人将全额得到偿付的说法是误导性的。投资者和贷款人也是受害方。这里的罪行包括拿取FTX客户的资金，这些资金被告无权使用，并将其用于Alameda的投机性投资以及其他多种事项。

某些加密货币价值的偶然上涨与所犯罪行的严重性无关。一个将其赃物带到拉斯维加斯并成功赌博的小偷，即使偿还了赃款，也不应该获得减刑。人们将被偿还只是一种推测，损失金额远超5.5亿美元，即最高等级。我认为投资者损失了17亿美元，贷款人损失了13亿美元，客户损失了80亿美元。

在妨碍司法公正方面，我认为SBF先生给前总法律顾问的短信实际上构成了试图干预证人的行为。基于审判证词，我做出了3项伪证发现，包括：谎称直到2022年秋季他都不知道Alameda使用了FTX客户的资金；谎称他是在2022年10月首次得知有80亿美元缺口的情况；谎称Alameda偿还第三方贷款将需要Alameda从FTX借用更多客户资金。

我已经限制了我对妨碍司法的发现——可能还有更多。总的犯罪级别是60，一旦超过43，就不能再高了。指南指导原则是终身监禁。但在这个案例中，最高判决是1320个月。

受害者Sunil

我想回应那个关于损失为零的论点。他们继续在媒体上声称这一点。这是不真实的。我已经受苦两年了。破产财产管理处正在假定或错误描述我们为非担保债权人。我们有财产权利。Sullivan & Cromwell （注：FTX 破产律所）践踏了我们的财产权利。他们已经清算了数十亿美元的加密资产。有一种代币S&C以11美分的价格出售，现在的交易价格是两美元。FTX拥有100亿美元的Solana代币——他们以70%的折扣出售了它。他们正在将其卖给他们自己的客户- Galaxy -这正在破坏客户价值。这是我们的财产。然后还有Anthropic。我们的资产被用来购买股份。这是我们的财产。我提出了反对，成千上万的客户支持我。至少有三个人因为FTX的欺诈行为自杀了。所以，当这个FTX破产……我猜……我所感受到的，以及它与Sam的关系，它伤害了我，其他共谋者、帮凶和教唆者，需要被追究责任。

辩护律师Mukasey

我今天说的任何话都不想被视为对陪审团的不敬——我们将会上诉——也不想对受害者不敬，我们已经倾听，我们理解痛苦。我的团队没有亲历审判，但我们研究了记录。政府指向了詹姆斯·尼科尔森，他从寡妇那里偷窃。卡尔·格林伍德被拉莫斯法官判刑。马多夫从大屠杀幸存者那里偷窃。（注：提及这些人物和他们的罪行，辩护方试图展示SBF的行为虽然有争议，但与其他一些被认为更严重、更有预谋的犯罪行为相比，应当被更加宽容地对待。）

但那不是Sam。他不想以任何方式亲自给任何人造成痛苦。Sam不是一个无情的金融连环杀手。他不是捕食性的。他做决定是基于他脑海中的数学，而不是他心中的恶意。他的妈妈说他被误解了。将人们归类为贪婪的骗子是很容易的……Sam从未带着钱匆忙逃跑。他留到了最后。他会告诉你人们得到偿还对他意味着多少。他是一个笨拙的数学书呆子。他热衷于素食主义。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他是一个美妙的谜。他解析词语的能力比塔木德学者还要好。他是一个对物质财产不在乎的亿万富翁。在中学时，他就在思考对全球人口的伦理义务。在大学时，他花时间帮助动物。在华尔街，他将自己的收入捐给了慈善机构。那是直到21岁。Sam对他人的奉献早在FTX之前就有了。他从未想过要成为加密货币之王。他只是想在世界上产生最大的积极影响。但这并不是目的是手段，那会伤害到利他主义运动……现在谁还在支持他？不是汤姆·布雷迪或凯蒂·佩里（注：二人是美国运动员和流行歌手，曾投资和推广 FTX）。支持他的是科学家们。这不是装模作样。SBF致力于做好事……他一直在MD（都会拘留中心）中辅导人们。他知道给人留下不讨喜印象是什么感觉，练习如何以正确的方式进行眼神交流。

他的母亲说，他内心有一种可怕的悲伤。他的兄弟说，Sam给我拥抱会感到不自在——但我知道如果我需要的话，他会给我一个肾……他已经在国家最糟糕的监狱里度过了过去七个月。

我理解必须有一种公正已经实现的感觉。我想起了Stefan Irving的案例——他是一个掠夺性的人，只被判了21年。不要毁掉这位善良年轻人生命的黄金时期。让他遇到伴侣并拥有一个孩子。判决他努力工作并将一切都捐出去。几年前，Koeltl法官写了一篇关于Weinfeld法官的文章，讲述了一个将慈善之面包撒在水面上，然后回归的白领被告。Sam一直是善良的——让他收获回报。我们请求您以一颗富有同情心的心来判决他。

被告SBF

我很感谢Mark对我评价。今天最重要的不是我的情感生活或者假设的未来孩子。有些客户，我大部分同意Sunil所说的，他们经历了什么，明显是他们没想到会用到的钱，他们被剥夺了收益。他们已经等待了一年半。重要的是我的FTX同事们，我毁掉了他们所建立的一切。他们感到失望，我为此感到抱歉。我对发生的每个阶段都感到抱歉，我应该做和说的事情，我不应该做的。我也非常在乎一切。记得那些同事们，他们跟随我穿越大地，跨越大洲，工作到凌晨2点……我记得，他们中有很多人，Natalie自学成才，管理一个媒体部门，她一个人承担了十人的工作量。我给了我兄弟一个疯狂的想法，关于如何拯救生命。这看似可行。有一天，Gary给我发了一个消息，是一个加密货币交易所的链接——整个行业都在按照Gary所创建的模式重建。他所建立的许多事物成为了行业标准。

Alameda正面临瓦解的危险。我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修复它。这很明显是Nishad发的，他因其谦逊而闻名。还有Caroline，相当了不起，几乎全靠自学，她向我寻求有关员工评审的建议。我读了她对某人的评价，学到了很多。他们全心投入其中，然后我却将一切都抛弃了。这每天都在困扰我。我做出了一系列糟糕的决定，这些决策并非出于自私。这些决策加上其他一些因素，最终导致了危机。

Alameda并未破产，FTX也没有——Alameda的利润消失了，它的杠杆操作超过了应有的水平。我们不得不清算以应对FTX的资金挤兑。然后，我们关闭了它。FTX本来是可以生存下来的，Alameda则不然。这是几周时间里的不愉快体验。我犯了很多错误，但故事并未以此结束。客户并未得到偿还，FTX没有熬过来。是的，客户收到了相互矛盾的声明。这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他们本可以得到偿还的。资产是足够的，并非因为加密货币价格的上升，那实际上没有伤害，事实上资产是足够的。正如Sunil所说的那样，是情感上的痛苦。他们为什么没有得到偿还？公平地说，有一场流动性危机，那部分是我的责任。这既不是时间也不是地点来讲述完整的故事。

在巴哈马，Rolle女士在破产事件发生几天后，我们的财产办公室遭到黑客攻击。那一天，我也在巴哈马。Christina Rolle亲自来到FTX总部，确保资产不会进一步流失。那是星期六，工作一直持续到凌晨3点。这个行为真的很激励人心。确实有一些人站出来为客户发声。但遗憾的是，大部分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让他们失望了。作为FTX的CEO和领导者，最终的责任归我所有。当事情走向糟糕，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作为CEO，一切责任都在我。归根结底，我并不是最重要的人……我认为我的有用生命可能已经结束了。我已经尽我所能，但我无法从监狱中做更多。

关于我将被判处的刑期，无论是5年还是40年，我都无法左右。我明白检察官、法庭和媒体是如何看待我的。你提到了我之前尝试与总法律顾问沟通的事情。我是想提供帮助——但检察官和媒体并不这么看。我想对Sunil之前的言论作出回应。我理解他的意思，我们似乎在否认存在痛苦。可以理解，人们可能会这样解读。我们的关注点可能没有放在正确的地方。确实，客户一直在遭受苦难。

最终看来，客户将根据资产的当前价值得到偿还。对贷款人和投资者也是如此。我希望我能做更多来促成这一点，我认为我在这方面失败了。我不确定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确实认为我做错了。有机会去做我原本想为世界做的事，而不是最终我所做的事。如果每个人都能为世界尽其所能，我希望能看到他们的成功，而不仅是我这样的失败。

检察官Roos

SBF偷走了80亿美元。这是一场来自世界各地客户的盗窃。这是一次对人们产生重大影响并造成伤害的损失。我想回应一些新的受害者信件。他们失去了毕生的积蓄。一位住在葡萄牙的男士——在破产的前一天，他的女儿出生了。他被财务不稳定的不祥阴影和他女儿的未来所困扰。然后是那位来自摩洛哥的23岁青年。他是家中的长子。他把钱存放在FTX上，并不是为了借给被告，而是为了家庭的安全。还有一对晚年的夫妇，60多岁，他们用一生的积蓄进行投资。他们感到沮丧，不得不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Mukasey先生说被告没有直视他的受害者。我不同意。如今人们通过Twitter直视别人的眼睛。现在，被告还从投资者那里拿走了17亿美元——仅这一点就需要一个长期的刑期。仅因这一点，有些人会被判处40年或更长时间。还有贷款人，两个贷款人破产了。这同样独立地证明了需要一个严厉的判决。还有史上最大的贿赂之一。他犯了伪证。这也是普遍存在的。

你有被告的成本/效益分析，这会让他再次这样做。如果SBF认为数学上的理由足够，他会再次这样做。今天他谈到了管理不善，一个“痛苦的几周”——没有接受责任。他没有发誓不再这样做。他说有机会重新启动FTX或等价物。我认为，这正好告诉法庭可能会发生什么。这里需要至少40年的刑期，以确保他不会再次这样做。Mukasey先生说被告是有道德的……被告不是怪物，但他犯下了严重的罪行，伤害了许多人——而且他会考虑再次这样做。所以建议刑期是40到50年。

法官Kaplan

我考虑了指导方针和现实因素。关于被告背景的许多说法是无可争议的。他出生优越，拥有爱他和全心全意的父母，他拥有他们能给予他的所有优势，他上了MIT。他非常聪明，而且患有自闭症……他是一个高成就的自闭症患者。他能取得巨大的成就，但他在社交上常常显得笨拙，与人交往的方式不同寻常，有时甚至令人反感。他去了Jane Street，赚了很多钱，捐出了很多。审判中有证词，我不记得是谁说的，我了解到Jane Street的人被鼓励参与量化游戏。他异常雄心勃勃，意识到自己的才能。Ellison女士证实他非常有野心。他谈论建立两个大公司，对政治非常感兴趣，想用自己的钱影响政治。他说自己有 5%的机会有朝一日成为总统。的确这是一起巨大的金融犯罪。他想成为在他的国家中政治上极有影响力的人。这不仅仅是政治光谱的左端。

他设立了一个工具，通过代理人向右翼捐款，这些捐款不会回到他身上。这些行为，在某一时刻，可能被认为是他自我表现为支持加密行业适当监管的一部分。在我看来，那是一种表演。最终他也承认了。在11月15日或16日，他接受了一位他很熟悉的记者的采访，记者说，你说了很多关于良好监管的话——那也只是公关手段吗？他说：“是的，去他的监管机构。”

当问到被告如何描述他对风险的看法时，Caroline Ellison回答说：他说他对风险是中性的，只要期望值（E.V.）是正的，他就感到舒适。一个愿意抛硬币决定地球生命是否继续存在的人。SBF知道Alameda正在将客户资金用于冒险投资、政治捐献和巴哈马房地产。这些资金不是他可以使用的。他更简洁的表达之一，我认为，是“我搞砸了。”SBF有权不认罪并接受审判。每个人都有这个权利，我不会因此而责怪他。但我回到Ellison的证词上。他知道这是错误的。他不会承认任何事情。这是他的权利。特定的威慑？他的名字在全世界都是泥。但他坚持不懈，他是一个伟大的营销人。Roos先生正确地指出，SBF修改后版本的轮廓很清晰。

即使在被捕后，他仍然利用同样的技能向大量媒体人推销他的故事。他有权利，我们讨论过这点……在一般威慑上，最终刑事司法系统只有在被视为公平时才能生存。人们需要感到，这是公平的。否则，我们又回到了决斗审判，朋友们，或类似的东西。因此，惩罚必须与犯罪的严重性相匹配。这..是..一..起..严重..的..犯罪。请耐心听我说。

被告请站起来接受判决……[SBF站起来，他的3名律师也站起来]

我知道缓刑部门推荐105年，而政府建议40到50年。那将比必要的多。我并不是在减轻伤害。他的行为之无耻。他对真相的非凡灵活性。他明显缺乏任何悔意。我想再补充一个想法。我认为花时间详述每一个谎言不是一个有成果的做法——当他不是在说谎时，他就在回避问题，吹毛求疵，试图让检察官为他重述问题。我做这个工作快30年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表现。

法院判决，SBF被判处240个月，然后是连续的60个月，共计300个月（2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