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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可:我是一个“唯心”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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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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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币世界

徐可身材瘦小,交谈期间一直在摆弄两个黑色的头绳,她坦言自己有多动症,手里得有点儿东西。12岁时被迫独自赴美留学,回国后创业做了ERA,目前为ONO创始人。与普通创业者相比,她的有些特质让人过目不忘,很多经历看似合情合理,但与众多成功人士相比,又闪耀着95后创业者独有的光芒。


心劲

未谋面前,喜欢怼人恐怕是多数人看到公开资料后,对徐可的第一印象。无论是通过媒体的公开报道资料,还是在她个人的微博上,都能看到很有劲头和画面感的怼人场景。即使身在事外,都不免跟着爽,听她说话确实痛快。

她怼的人不仅包括BM、陈伟星、朱潘、易理华,李彦宏、雷军和薛蛮子等互联网大佬也不例外。徐可喜欢怼人并非毫无逻辑,她把创业者分成了四种类型,分别是投机主义者、戏剧性人格、成功人士和企业家,她怼的人都没有逃出前三种类型。

“投资主义者的抗风险能力比较差,他们只是想把自己的宾利变成劳斯莱斯而已,如果在哪块栽了很能可能以后不会再碰了,但这波人是有可能成为成功人士的。”她认为多数人创业者都是戏剧性人格:“很多人把自己洗脑了,然后真的信了,所以会作出前后逻辑完全不一致的事情。” 而这些事儿很有可能伤害到一个行业。

喜欢直言、不断发声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一种生活习惯,涉及的对象既包括她能接触到的身边人,同样也有处在成功人士地位上的前辈;既包括跟自己业务相关的BM,也有没那么相关的采访“江歌案”的局面记者。可以说她的“打击范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划分。她只是敢说大实话、真话,所以圈内走的近的人都戏称她是币圈崔永元。

除了敢说,敢干也是她的一大特点。其实从开始,父母就把她送上了一条必须勇敢的道路,12岁的她带着“巨资”去美国留学,听起来就像一趟冒险之旅。而徐可也确实是去冒险的,她并没有安分的守着一大笔钱完成学业,而是喜欢上了德扑,享受着大起大落的乐趣。

感受到金钱的魔力后,在赚钱上徐可也很别出心裁。包括传说中的代写作业,合伙买矿机挖矿,都让她获得了不菲的收入。而放弃学业回国创业同样也是一个冒险的选择。

后来不得已卖掉第一家公司后,不想给打工的她又向傅盛打了一张欠条,开始了ONO的创业。按她的说法,只要不超出自己的底线,没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自然,也就没什么不敢说的。

现在徐可带ONO的团队,经常对团队讲“不要跟我说什么是不可能的”。她认为,只要有目标,就一定会做到,如果做不到,要么是时间问题,要么是能力问题。“即便能力有问题,只要你死磕,一路死磕下去也一定可以。”


ONO全球生态战略发布会上,徐可演讲

心魔

敢于直言、敢于冒险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一种生活习惯。但这不意味着她无所顾忌,没有担当。

家人的情感缺失对童年时期的徐可影响巨大,12岁被送到美国独自生活,陌生的环境,没有父母的陪伴,说没有埋怨过恐怕不太可能,但几乎见过她向父母开炮。此次采访谈及父母,她表现的很宽容:“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已经感激了。痛苦使人成长,毕竟都是第一次生而为人,谁也没资格去抱怨”。

后来她做ERA,股东主张要卖掉公司,即使她哀求与信誓旦旦的保证,也未能实现转还股东和投资方决意卖掉公司的余地,只能独自一人舔舐内心的酸楚。现在想来,她倒是觉得股东行为是正确的,“当时是自己太年轻了”。她也承认ERA借助LBS做的既不像游戏,也不像社交,“在金融危机到来前,股东们还好把这个项目脱手了”。

在反思ERA时,她把原因多数归结在了自己的身上。打德州扑克时她悟出了一个道理,创业者很忌讳出现幻觉。“一个人玩德扑的技术和思维层级没到一个段位的时候,如果碰巧运气不错,自己肥了,其实很可能是上天在惩罚你。接下来这个人会产生一个又一个的幻觉,最终遇到更大的坑,然后一下子起不来了。”她认为当初做ERA也有幻觉的成分。

采访时徐可不断提到心魔与原罪这两个词,这种原罪意识或许与她所受的西方教育有关。能发现,她在处理问题时,虽然在不断的怼人,但并没有把责任完全推给别人。该自己承担的部分,她是勇于承担的。这点大家能在其他创业者或成功人士身上能看到明显的不同。

李彦宏在当年“莆田事件”后,无论是公开声明还是内部信,都认为百度没有做错什么,以及在该事件中应负责任。滴滴在乘客遇害后的反应如出一辙,虽然滴滴在声明中反复道歉,但同时也透漏了自己很委屈:顺风车上线的三年多时间里,有幸服务了十多亿次出行。

反观徐可在舆论上是非常自信的,对待投资人同样如此。徐可对投资人的态度非常明确:“资本只能锦上添花,不可能雪中送炭。”她认为VC来投资其实是看好创业者与他的产品,至少是双方在某些方面有达成共识,所以才会触成合作。而并非是VC对于一个人或者一个项目的怜悯心在作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徐可坦言自己的焦虑意识很重,总想比同龄人跑的快一些,“或许你是一个优秀的跑者,总想跑快些来甩掉一些焦虑。但你回转头时,发现焦虑跑的比你还要快。于是你想要往回跑,回到奔跑的起点以此甩掉焦虑。往前往后,都是恐惧。于是你发现,当你重复无数遍后,被遗忘且不被感受到的东西,才叫焦虑。”这些焦虑是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心路

“我小的时候其实拿了太多上帝的馈,而这些馈赠是有价格的,我花了很久的时间去支付这个价格。”

2014年刚回国的时候,徐可正好赶上移动互联网热潮,由于年纪轻轻创业,获得了很多的曝光。这为她的项目拉来了很多用户,但也让她产生了幻觉,觉得创业太容易了。这种没有经历过生死的团队,在徐可看来埋了很多定时炸弹。直到泡沫破灭,员工反目,徐可终于有了蔫了的感觉。

“现在回头想想,很多互联网创业者都有着一样的中二病。”很多人在并不了解一个行业的时候,去谈喜欢一个行业。想想当时徐可也应该有这种想法吧。

但所幸失败重来的故事她已经经历的够多了,这并没有阻止她继续创业的热情。徐可在观察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有多个维度给自己定位。

她认为人类总会经过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你总想问这个世界索求点什么?然后到第二阶段就不要了,靠自己。第三阶段则是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目前的ONO已经让徐可产生了这样的冲动。所以现在徐可经常会和年轻人说:在质问这个世界为什么不给你的时候,先低头问问自己,值不值?

在带团队的过程中,她又把自己的情绪分成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第二阶段开始压制自己的情感;第三阶段到了看似没有情感,内心是有的。而现在的她已经到了内心没有情感,但会根据需要去表现表面应有的情况,例如对员工愤怒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

福布斯最近的采访把她称为中国区块链第一女企业家,她坦言自己想成为企业家。

在观察周围创业者的过程中,她认为自己现在既不算投机主义者,也不是戏剧型人格,差不多算是理智的创业者。而她给企业家也罗列了很多标签:冒险精神、创新意识、有社会责任感、目标清晰、具有领导力、有人格魅力。在徐可的心目中,乔布斯、马云、马斯克都是这样的人。

在被问到雷军算不算企业家时,徐可直言他算不上真正的企业家,只是一个成功人士。“如果他是真正的企业家,做卓越网时就不会妥协,当时还是没有摆脱各种束缚冲出来。”

 现在徐可已经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智的创业者了,剩下的就是通过时间去验证。不知在多年后,徐可能否带着ONO成为她心目中的企业家。亦或是下一个社交产品,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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