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董宇辉是个AI

原文来源：硅基立场

作者｜骆轶航

图片来源：由无界 AI生成

董宇辉这么质朴、勤奋、爱动感情又有灵气的带货主播，配得上他的上千万粉丝。他是直播带货的一股清流，罕见的品类和物种。

然而，是东方甄选成就了董宇辉，还是董宇辉托起了东方甄选，真是笔说不清的糊涂账。董宇辉为什么会火，是偶然还是必然，也没人说得清楚。尽管我相信，这世上没有绝对偶然的事。

现在的麻烦是：董宇辉和东方甄选都被董宇辉的粉丝绑架了。东方甄选和董宇辉之间或许有着某种微妙的张力，但这种张力被粉丝撕成了一个大口子。

粉丝认为董宇辉应该得到东方甄选的一切，东方甄选也愿意给董宇辉更多的回报，但它早晚得解决身家性命系于一人的问题，这不是成熟的现代商业该有的样子。现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日程被迫提前了。

怎么解决？董宇辉是不可以复制的。但其实，董宇辉是可以复制的，出路在于AI。

其实不是很难发现，董宇辉成为今天的董宇辉，本质上是一个碳基生命体，经历了一次基于特定优质语料的预训练，再反复被监督微调（SFT）的结果。

假如董宇辉不是碳基生命而是硅基生命，也就是说假如董宇辉是个AI的话，他本人可被看作是一个参数规模较大（学习天赋）、算力资源充沛（大脑神经元发达）、算法先进（学习新知识的方法）的基础大语言模型，泛化能力（新知识学习能力）相当强大。

作为一个强大的董宇辉基座模型，经过了大量的关于人文、历史、哲学、社会科学和语言学语料和知识的预训练——这个预训练大多数是通过董宇辉长达16年的受教育过程自主完成的，形成了今天的聪明、渊博又可爱的董宇辉。在长达16年的预训练中，董宇辉形成了强大的与人类价值观的对齐能力（他本人就是人类，对齐的其实是他的受众——无论是当年的学生还是现在的“丈母娘”）。

成为东方甄选的主播之后，无论是一块牛排，还是一本名著，甚或是一座充满烟火气的中国二线城市，其蕴藏的知识、掌故和人文内涵，都被用来进行董宇辉大模型的强化训练和监督调优，这些调优是通过东方甄选文案团队提供的语料实现的，文案团队的工作成果不容忽视。

因为董宇辉是一个起点很高、泛化能力很强的，经过特定文案、特定语料定向训练过的大模型，在经历了这样的调优过程之后，他便展现出了极其强大的“智能涌现”能力：也就是我们看到的诗词歌赋、名家典故的信手拈来，绣口一吐半个盛唐的口播小作文。

同样的文案和语料，喂给参数低一些的、预训练差一点的基础模型，调优和涌现的效果可能就没那么好。口播小作文的效果，跟基础模型本身是不是强大关系甚是密切。这就是为什么董宇辉如此稀罕和宝贝的原因。

作为人类，作为碳基生命，董宇辉的人文知识底座、学习能力和勤奋程度是排名前1%的存在，但见识过生成式AI模型蚕食人类知识过程的人们都清楚：任何一个参数在千亿级别的大语言模型，都能接近甚至超过1%的人类——如果仅就学习速度而言，前1%的人类是难以望其项背的，再勤奋也没用。

因此，对东方甄选这种高度依靠内容壁垒，对每一个带货主播的个体知识积累、人文素养、学习能力和“涌现”能力都有着更高要求的电商公司而言，有一个董宇辉式的基础大语言模型，再赋予不同的主播不同偏好、擅长领域和人格特质，接受不同类型的特定语料的监督调优，形成multiple人格的不同分身，是一个让优势可以批量复制，避免身家性命系于一人的办法。

它创造的是类似“ChatGPT+Character.ai+虚拟数字人”的结合。从更长期看，每一个董宇辉式的带货主播，都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AI Agent。甚至一个数字人主播自己就是一个AI Agent，可以自己主动进行知识输入和强化监督训练，然后带着自己的感情、理解和知识输出，大大方方地卖货。

人们对AI电商的认知和想象，长期停留在替代千人千面的兴趣推荐上，对带货主播这个靠人格和内容输出获得更多流量和忠诚度的方式，人们好像还是更相信“人”这个脆弱又容易翻车的个体。东方甄选这次的事，给了人们一个重新审视的机会——找到硅基生命和碳基生命的“通感”。

有人担心数字人没有粉丝么？人类的崇拜和圈粉是很奇妙的，虚拟偶像已经不是火了一两天了。放心，AI也有自己的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