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分叉：以太坊帝国即将迎来“V神”凯撒

来源：石榴区块链    作者：王丹阳

2019年1月，全球三大公链之一，毫无疑问的区块链智能合约第一公链以太坊将迎来君士坦丁堡分叉，届时主网将完成一次最大规模升级，并为最终“宁静”阶段做好最终的铺垫。

在以太坊白皮书的规划中，以太坊分为四个阶段：前沿、家园、大都会和宁静。而其中的第三阶段大都会，又分为拜占庭和君士坦丁堡两个阶段。君士坦丁堡分叉本来只应该是一次预料之中的升级，就像上次拜占庭分叉一样安安静静并没有太多波澜。

大多数报道认为，对君士坦丁堡分叉的关注，来自于分叉本身的难度和接连的推迟，以及近期行业遇冷，目光相对集中。但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其背后包含的治理逻辑改变：从简单的“一人一票”“算力决定”PoW算法到议会制和权力相对集中的PoS算法。

熟悉古罗马历史的人都知道，拜占庭原为古希腊人所建立的移民城市，后来，罗马帝国皇帝君士坦丁大帝扩建并迁都于此，改名为君士坦丁堡，使该城市成为历史重镇。在这个过程中，帝国曾经凭借的旧势力被不断洗牌，而新势力逐渐崛起。

在虚拟世界和区块链中，“旧势力”就是矿工，而“新势力”，则是能给以太坊带来更多用户和日活的智能合约、DApp、游戏等开发者和使用者。

拜占庭和君士坦丁堡，这两者构成了多年后我们回顾区块链时绕不过的地标，它们一个出现在中本聪的比特币白皮书里，代表着最简单民主模式的区块链希腊；一个出现在以太坊创始人“V神”维塔利克的以太坊白皮书中，或许隐喻了一个大一统的区块链罗马帝国时代到来。

而区块链罗马以太坊，毫无疑问需要一位凯撒大帝——“V神”维塔利克·布特林。

01

挟算力以令诸侯

若挟天子以令诸侯，四海可指麾而定。——《后汉书》

起源于比特币的PoW是“一人一票”的设计思路，如果与历史相类比，很容易便可联想到历史上希腊雅典著名的“公民大会”。在公民大会之上，每个有投票权（算力）的公民都会到场投出一票，决定重大事项的结果。

但也正如这种极致的去中心化模式在雅典带来的问题，权力的分散意味着效率的低下，甚至极大可能导致意见不一时内部的勾结，朋党相争以及最终的分裂。更不必说“多数人的暴政”，算力最高者的利益往往与整个生态的利益方向并不一致。

以比特币为例，50%的算力带来的挖矿奖励只是整个系统交易额的1%左右，这和中心化系统区别不大：寡头的利益只占所有人利益的1%，但他们却是系统的掌控者。他们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给小节点带来巨大的影响。如果大节点们作恶，损失的成本是电费，并不会额外超出。

谁不想当皇帝呢？

因为在PoW共识基础下，说话有分量只需要更多的算力。于是，比特币生态中几乎所有人，都在进行着算力的争夺。

正是因为在比特币的所有算力中，比特大陆尚且没有占据压倒性地位。所以其创始人吴忌寒才会坚决从比特币中另立山头，并不惜一切代价扶持比特币现金BCH。理由无他，皆因在分裂出的BCH里，他是毋庸置疑的皇帝。

但不管是历史，还是区块链，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曾经一同促成比特币分叉的“澳本聪”Craig Wright于一年之后同吴忌寒反目成仇，咆哮着“不惜一切代价让吴忌寒失去一切”。

“算力大战”，是一场真正的战争。比特大陆于2018年11月15日连夜在新疆部署千台蚂蚁矿机S9，16日凌晨更是调集自家比特币矿池的矿机“关东军”切换算力至BCH助战。比特币算力当时直降48%，电路烧焦的味道里，依稀是当年诸侯争夺天下的烽火狼烟。

战后，“V神”维塔利克发布推特祝贺：“恭喜！我们终于踢出去了捣乱分子！”

这里的“我们”，于V神来讲，恐怕并不指的是与己无关的BCH生态，也未必意味着整个区块链行业的大局。或许，这是一种东西方统治者不约而同的默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02

帝国的崛起

Vini vidi vici（吾至，吾见，吾征服）——《凯撒演讲》

也许，在V神看来，算力本身就是毫无忠诚的拜占庭将军，它可以让你黄袍加身，也会在某一时刻无情地弃你而去，追捧一个新的，支付得起电价成本的皇帝。

而吴忌寒的问题，在于他始终只能中本聪确定的体系下玩耍，他必须尊重凭算力说话的规则，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真正的统治者。事实上，这样的“王者”地位，离悬崖只有一步之遥。他必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所以V神对PoW和矿工的情感一直复杂。一方面，以太坊初期的确是由矿工构筑起整个底层构架；而进入扩张阶段，原有的制度桎梏了以太坊的发展，也导致了矿工们逐渐凭算力自重，势必要积极革新。

俄罗斯认为自己是罗马帝国的正统后裔，“游戏宅”们对众多3A大作中的神圣罗马帝国情有独钟。而俄罗斯裔的游戏宅男V神，则在一开始设计以太坊时就融入了自己对于罗马的理解和恢复帝国荣光的信念。

比起比特币的希腊式治理逻辑，以太坊从一开始就更像是古罗马的贵族元老院统治，在保持一定民主的情况下权力相对集中。以太坊团队对整个项目控制力和推动力明显更高，V神本人对以太坊的号召力也更强（毕竟，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中本聪到底是谁）。

从白皮书中就可以明显看出以太坊“强干弱枝”的战略。即便是在最需要矿工的创立之初，以太坊也对矿工的权力进行了约束。“难度炸弹”、“收益减少”以及一直以来以GPU挖矿为主流的态势，都说明矿工在以太坊生态中，只是同智能合约开发者、项目方、持币方、以及普通用户一样的成员，而不复比特币中的重要地位。

比特币及其分叉中不断诞生分叉币的情况，在以太坊中并没有明确发生过。时至今日，唯一的以太坊分叉币以太经典（ETC）不论市场流通率，币价或用户数，都远远低于以太坊本身。而ETC还是个意外的产物。

在重大时刻，包括拜占庭分叉和君士坦丁堡分叉，两次以太坊分叉都导致了矿工收益的减产：拜占庭分叉，矿工受益从5以太坊减少至3，而君士坦丁堡分叉则从3减少至2。但社区一致性远高于比特币，没有“一言不合就发币”的情况。

03

杯酒释兵权

人孰不欲富贵？一旦有以黄袍加汝之身，虽欲不为，其可得乎？——《宋史》

但改革从不能一蹴而就。

其实君士坦丁堡分叉本将开始于2018年，然而在测试阶段因“共识问题”搁浅。当时的君士坦丁堡分叉中包含一项至关重要的升级，很有可能预示了高度集中的以太坊硬分叉的出现，将使集成块矿工失去存在价值。

而原定于2019年1月16日重新开始的分叉，也因为安全问题再度搁浅。

此次君士坦丁堡分叉中，一共有五项重要升级：EIP145，一种更有效的以太坊信息处理方案“逐位移动”。EIP1052，优化以太坊网络大规模代码执行的方法；EIP1283：引入针对数据存储更改更公平的定价方法，对智能合约开发者更有利；EIP101，促进基于状态通道和链外交易的扩容解决方案；EIP1234：区块奖励从3ETH减少到2ETH，此外延迟难度炸弹12个月。

或许是考虑到矿工们的接受程度，此次君士坦丁堡升级方案中，并没有出现之前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PoS和PoW并行的机制，同时在以太坊减产的同时，推迟难度炸弹。这些都使得矿工值得在新旧共识之前权衡实际挖矿综合收益率。

但此次对于开发者们来说，是大大的利好。EIP1052节约Gas花费，降幅最大的理论上可以达到30%左右，此外交易的手续费也将降低10倍。总体来说，如果不是纯粹的矿工，在这次分叉中选择升级总是更有利的。

据2018年参与君士坦丁堡分叉的节点回应采访，当时节点的积极性并不高涨。由于参与的节点寥寥无几，所以这次硬分叉算是无疾而终。

“对于矿工来说，太过于伤筋动骨；而对于开发者们，这次升级提升不大，对他们本身也没什么好处。”该节点说，“尤其是不少节点可能同时也是矿工，总的来说收益为负，就更没有升级的动力了。”

当时硬分叉失败后，以太坊价格几乎是顷刻之间迎来了一波暴跌。但在如今看来，经过11月BCH分叉“算力大战”之后整个社区元气大伤，两个分叉币BCHABC和BCHSV市值加起来都远低于分叉前BCH的价格，而共识更是被破坏严重的情况，以太坊推迟硬分叉，并且对于矿工稍作妥协，也并不失为明智之选。

正如历史上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V神去除矿工权力的手段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给予了矿工充分的优待。这也是为了保证社区的一致性。在没有得到几乎所有生态中的参与者同意的情况下，硬分叉很可能会分裂整个生态，所以这是一种极具争议和危险的区块链升级技术。有了BCH的前车之鉴，大家对硬分叉都非常谨慎，各方更愿意进行一定程度的妥协。

比特币黄金（BTG）创始人，首席开发尹航（h4x3rotab）在接受石榴财经采访时说：“这次升级很关键，是以太坊实现分片，以及从PoW到PoS转换的铺垫。从BTG团队的角度来讲，我们并不认同PoS优于PoW，因为PoS从根本上鼓励中心化，但这是以太坊从立项起就确定的路线图，我认为也是一次很有意义的探索。”

以太坊的确向矿工妥协了，可不同于比特币，以太坊上的智能合约和DApp的运行对于效率都有着很高的要求，PoS终有一天还会到来。矿工们是否会趁着手中尚有话语权的时刻，继续争取更多的利益？

“这是一次意料之中的升级，大家对此比较关注，可能是因为现在行业整体热点较少，分叉又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但实际上，结果是注定的。”比特币黄金中国区运营负责人王喆说。

正如区块链从业者们所说，以太坊向着那个区块链帝国的目标迈进的脚步不会停下，况且就目前来看，它的每一步还算稳妥。

未来，以太坊的道路会更加明确，同历史上的罗马发展别无二致：“古希腊”PoW算力为王时代留下来的矿工“元老院”逐渐消亡，而能够带来更多改良和用户的开发者们作为新势力崛起。

而这之中，是否会有政变、阴谋与利益争夺，区块链的虚拟世界中，是重演现实发生过的故事，还是历史的螺旋上升？以太坊的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

这些，也唯有时间可以回答我们了。